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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是他们一家三口喜获小成员的日子,可也是一家三口接受另一个不相干的人的糟心日子。
司空冥夜还是打开了房门去了外面,裴芊芊依然捏紧了双手,拜堂意味着什么?同结婚证一样的意义!她和司空冥夜拜了堂,那就是一生一世的夫妻。可他要是同别人拜了堂,那就是……
“娘,你不要难过啦,爹不会理那些女人的。”她的难受,司空南召哪里会看不出来的?拉着她的手哄了起来,“爹如果敢对不起你,孩儿都不会要他。他要是敢理睬别的女人,孩儿就带着你跟妹妹远走高飞。”
裴芊芊听完,哭笑不得。摸着他的脑袋,朝外面挤了挤眼,“这些话可别在你爹面前说。”那男人最听不得这种话了!我们
司空南召撅嘴,“怕啥?同样是身为男人,他要朝三暮四,我都看不起他。”
裴芊芊低头闷笑。就一小屁孩,还男人呢……
可不得不说,儿子的话是真宽了她的心。她早就说过,儿子虽小,可有辨别是非的能力。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心疼她这个做娘的……
门外——
太监低着头再次出声提醒,“王爷,该去喜堂了。白侧妃的花轿已经进府了。”
司空冥夜背着手,微眯的冷眸泛着阴沉沉的光,冷硬的嗓音更是不带半点情面,“去告诉他们,婚礼可以照常举行,但本王不会去喜堂。”
太监抬起头,诧异又不赞同,“王爷,这可是皇上交代的,不能怠慢白侧妃啊!”
司空冥夜勾起薄唇,可眸底却更加冷冽,“怠慢她?这是南赢王府,本王的府邸,自有本王说话的份,何时轮到你们来干涉本王了?许你们在府中做事,不过是本王顾及父皇的颜面,可不代表你们能妄自替本王做主!”
太监突然跪下,软了些语气,“王爷息怒,奴才只是奉命行事,并并有越矩之意。”
司空冥夜冷冷一哼,“你可知道王妃有喜了?”
太监抬头,更是惊诧,“王妃有喜了?”
“本王是不会去喜堂的。王妃如今有喜在身,若本王前去喜堂,冲了她身子,这后果你们可愿担?”
“这……”太监刚刚还正经严肃的神色此刻一脸为难。
“下去!”司空冥夜冷然转身,“今日本王谁都不见,若谁敢惊扰再来,惊扰到王妃腹中孩子,本王定杀不赦!”
看着他寒气笼罩的背影,太监眉头皱了又皱。皇上的确叮嘱过要他们看着王爷同白家小姐完婚,可如今……
王妃真有喜了?
虽说他不大相信,但若是真的,的确是王妃腹中的孩子比较重要。
“公公,王爷呢?那边都在催了,你快让王爷过去啊!”突然一名宫女匆匆前来。
“唉!”太监从地上起身,重重的叹气道,“别叫了,赶紧找个人代替王爷去喜堂吧!”
“啊?”
“快走!”太监没在停留,招呼着她匆匆往喜堂去。这可真怨不了他,也不是他不愿帮白家小姐,但王妃有孕在身,孕妇为大,要怪只能怪白家小姐运气不好……
房间里,裴芊芊笑看着男人回来。心情一好,她忍不住打趣道,“你也真会瞎编,这拜堂也能冲到我的肚子?”
司空冥夜冷冷一哼,“本王说会就会!”
见他坐上床,裴芊芊欲坐起身,结果被他按住肩膀,“起来做何?躺着!”
她嘟起嘴,“总得起来吃东西啊,难不成我吃喝拉撒都在床上?”
床里的小家伙一听,赶紧道,“娘,你别动,孩儿跟冷凌姑姑去为你准备吃的。”
说着话,他已经从床尾跳下了床。
裴芊芊除了瞪眼还是瞪眼,这父子俩玩真的?她就怀个孩子而已,需要这样?
看着儿子一溜风的跑出去,她朝身侧的男人傻笑起来,“你们不要大惊小怪好不好?我身子没那么柔弱。”
司空冥夜手掌还轻压着她肩头,冷冷的睇着她,“都是为你好,别不知好歹。”
他话说得不好听,可裴芊芊知道他是紧张。将他大手从肩膀上拿下来,捏着他修长的手指,她抿抿唇,笑道,“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,可太大题小做了我也不自在。我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,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了。你不要把我想得太娇气嘛。”
司空冥夜俯下身,指腹抚上她白皙的脸颊,软了语气,“为夫倒是希望你能娇气些。”
裴芊芊嗔着他,“那么娇气做何?难道你希望听我动不动就喊‘哎哟王爷我怎么怎么了、我又怎么怎么了’?呵呵……”那副摸样她自己都感觉好笑。
“芊芊……”司空冥夜突然抵上她额头,高挺的鼻翼磨蹭着她娇挺的鼻尖,冷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双眼,像磁石一般随时都将她吸入自己眸中。
“嗯。”裴芊芊不自在的移开目光,脸颊微微发烫。其实他会说好听的话,只是每次她都怪别扭的,主要是他那人平日太刻板冷漠了,听他那又冷又硬的嗓音说甜言蜜语,就跟被人拿刀架脖子上一样。
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,可半响都没声,就他炙热的呼吸洒在她脸庞上,温暖又暧昧到了极点。
“干什么呢?”她小小的推了推他,但没推动。
“想看你肚子变大是何摸样。”司空冥夜突然道,眸底划过异样的色彩,大手又覆上了她肚子,不过他很小心谨慎,只是贴着她衣物上游移。
“……丑死了!”裴芊芊黑线。大肚婆有什么看的?瞧着他眼里那丝期待,她扁着嘴将他推开一些,双手比划起来,“我怀南召的时候前几个月还好,后面两三个月跟大圆球似的,走路都是一摆一摆的,就跟个小丑一样。特别是手和脚,快生的时候水肿,真是丑得我自己都嫌弃。”
司空冥夜没笑,一瞬不瞬的盯着她。
“怎么了?吓唬住了?”裴芊芊戳了戳他胸膛。
“不会。”司空冥夜突然穿过她脖子,冷峻的脸庞俯下在她耳旁磨蹭起来,“以后不要再乱跑,知道么?”
“……嗯。”裴芊芊懂他的意思,突然红了眼眶,哽咽起来。
“为夫错过陪伴南召的机会,不想再错过第二次,甚至以后的每一次。”他在她耳旁的声音也是低沉沙哑。
“……嗯。”裴芊芊抱住他,开始抽泣。
听着她哭腔,司空冥夜撑起身子,指腹轻拭着她眼角湿润,突然严肃起来,“当娘的人了,别动不动就哭,万一女儿学着去了,到时候有你受的。”
裴芊芊又哭又笑,“你也不要动不动就女儿女儿的喊呀,万一不是女儿,别人都得笑死。”
司空冥夜看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,眸光闪了闪,“如果是儿子,为夫也喜爱,大不了以后再生个女儿。”
裴芊芊一下子黑线连连,说好的只生两个,这是反悔的节奏吗?
“娘,我拿吃的来了!”小家伙端着食盘兴冲冲的进房,身后还跟着冷凌,同样端着一只大食盘。
裴芊芊赶紧推了推还半压在她身上的人,脸红的低声斥道,“快让开啦,也不害臊的!都跟你说了在儿子面前别这样!我起来吃了东西再躺行不行?”
司空冥夜沉着脸直起身,想单独同她说说话,可看在儿子孝顺又懂事的份上,也不好把人撵出去。
冷凌把饭菜布好在桌上,也不等被撵,很自觉的退到房门外,还替他们把房门关上。
“娘,快来吃快来吃。”桌边小家伙急声招呼着她。
一家三口围着桌子,热闹不及外面某处,可温馨程度却是外面的人怎么都想不到的……
……
今天来南赢王府观礼的人不少,虽说南赢王纳的是侧妃,但侧妃也是妃,同样能入皇族玉牒。
他们想象不到主院某间卧房里的温馨场景,而卧房里一家三口也没去过问外面是如何一番尴尬场面。
没人迎花轿就不说了,拜堂之事居然是让人顶替的,可以说新妇第一日进府就备受了冷落,这尴尬得让宾客观礼完就找借口纷纷离开了。
侧院新房中,新娘子平静的掀开盖头,露出精致绝艳的脸。
旁边的喜娘跺着脚上前,嘴里惊呼着,“小姐,您怎么把盖头掀了?快赶紧盖上!”
白芷君抿着红唇淡淡的看了一眼她,依然将大红的喜帕扔到了床上,“不用盖上了,反正他也不会来。”
喜娘皱眉,“不可能!今日可是你们成亲的日子,王爷怎能不来呢?你可是皇上亲自为他挑选的侧妃,他就算不把你放心上,也该把皇上放眼中啊!”
白芷君美目中露出一丝冷色,看着她不答反问,“你确定南赢王把皇上放在眼中了?”
喜娘闭嘴沉默起来,神色并不好看,主要是替她心疼和着急。
看了一眼屋子里摆放的东西,白芷君朝候在一旁的自己的陪嫁丫鬟们冷声吩咐道,“把东西都撤了吧,都出去,我想一个静一静。”
“是。”丫鬟低着头开始做事,把摆放的瓜果点心都拿了出去。
“谭娘,你也下去吧。”
“小姐……”
“我想一个人静静。”白芷君淡淡的重复了一遍。
“是。”
看着陌生的房间,她起身将身上的喜服一一褪去,从柜子里找了一套新衣换上。重返新床边,看着床上寓意吉祥、喜庆的枕头、被褥,她红唇勾勒出讽刺的笑。
好在她早就料到会是今日的结果,倒也不觉得难受。
南赢王宠爱那个叫裴芊芊的王妃,这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的,她又何必去吃这个味?
……
今日,可以说是裴芊芊内心最为复杂的一天。
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进府,从今以后挂上自己丈夫的名号,而她,却什么都做不了。
也幸好今日发现自己怀孕,孩子的到来驱散了不少她内心深沉的痛,加上父子俩寸步不离的陪伴,她这一日过得还好……还好……
可她也知道,有些人有些事,不是眼不见心不烦就能过去的……
翌日天刚亮,她醒来见身旁男人也早就醒了,揉着惺忪的眼,问着他,“你不去陪南召练功吗?”
司空冥夜穿过她脖子的手臂微微收紧,让她身子更亲密的贴着他,“想等着你醒来再去。”
裴芊芊抿唇笑了笑,“你们有事只管去忙,都说了别太紧张我。如果我真有什么不舒服的,我会让冷凌去找你的。”
司空冥夜抬起手指,拂去她耳鬓的发丝,在她唇上落下浅浅的一吻,“你心里有数最好。千万记得,任何人不可勉强自己去做,否则为夫就算不治你的罪,也要让冷凌少块皮。”
裴芊芊没好气的瞪他,“关冷凌啥事啊?别以为冷凌话少你就逮着人家欺负,她每天做的事够多了。”
司空冥夜抿唇起身,还不忘回头叮嘱,“多休息,还早呢。”
“嗯。”裴芊芊也没急着起床,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他在床边换衣。
许是她目光太过直接,反而让某个男人有些受不了了,突然拉下床幔挡住她视线,还冷冷轻斥了一句,“别想着勾引为夫!”
裴芊芊抽着嘴角把床幔掀开一角,笑骂道,“谁勾引你了?竟胡乱说!你自己要在我面前脱,难道还不许我看啊!”
男人再次把床幔合拢,“晚上回来让你慢慢看个够!”
裴芊芊黑线。不过这话也成功的阻止了她‘好色’的双眼。算了,不看就不看,非常时期,最好别跟他*,否则这人发情起来,那就是不可逆的!
“冥夜,一会儿若白芷君来,我还是会去见她的。”在他离开他,她隔着床幔突然道。
“见她做何?”床幔被拉开,男人的俊脸上阴沉满布。
“呵呵,总不能一直躲着她吧?这样子好像我很怕人家一样。”裴芊芊拉他的手,垂眸把玩着他指骨节,“同在一个围墙里,我总得知道对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。你说,对吗?”
司空冥夜抿紧着薄唇,眸光沉了又沉。
裴芊芊慢慢坐起身,帮他系起腰间束带,然后把脸埋在他小腹上跟撒娇一样拱啊拱的,“好啦,你跟南召尽管去忙你们的,府里的事都交给我。‘女儿’你也别担心太多,我要是照顾不好她我自己领罚,可以么?”
司空冥夜抬起头她下巴,俯身闷闷的咬了她一口,“不论去哪,都必须把冷凌和侍卫带上。”
“嗯。”裴芊芊眯着眼笑了笑,“好了,快去吧,要不南召又得来催你了。”
他们现在有一个共识,那就是好好培养儿子。如今很多形势都暗示着对他们一家不利,他们母子是他的软肋,特别是儿子,年幼不说,对京城里的人和事了解也不多,很容易成为别人动歪心的对象。
如果儿子有自保的能力,他们夫妻也能放心很多,所以哪怕他们父子陪她的时间少,她也乐意。
果然,如她想的那般,她在司空冥夜离开后不久起床,刚梳洗,就听侍卫来禀报,说白侧妃来给他们夫妻敬茶请安了。
她当然要去的。
……
厅堂里,白芷君见到她一人来,很明显的愣了一瞬。
裴芊芊很直接的打量着她。
这个白家二小姐跟她打听到的情况相差不大,容貌确实漂亮。细长的柳叶眉,狭长的杏仁儿眼,红润的薄唇,尖细的下巴,五官很精致不俗,不仅美,而且耐看。一袭水蓝色的儒裙衬托着她姣好的身材,不瘦不胖,很匀称。外罩的纱衣和白色的腰带简洁中又给她添了许多雅致。高挽的发髻中规中矩,髻中看似单调的发簪却同她精致的容貌和雅致的衣裳相称得很合宜。
不得不说,这白芷君是个会打扮的,看着简单,却能用最简单的方式展现自己的特质,让人一眼难忘。
在京城久了,她见过的美人也不少,可这白芷君算是极有特色的。她不似裴蓉欣那般美得艳丽和张扬,也不像慕紫阳和太子妃那样骨子里透着温柔,那充满古典气息的五官美得很干脆,不必刻意修饰也能让人过目难忘。
最重要的一点是,从那不卑不吭的神色隐隐给了她不少警示,这个女人不能轻视。当然了,将军府出来的,再差又能差到哪去?所以她身上那种利落的气息很明显也就不奇怪了。
把她打量完,裴芊芊才去了主位坐下。
白芷君身旁的谭娘低着头将茶水递给她。白芷君抿着浅笑,端庄又不失大气的在裴芊芊身前跪下,“王妃姐姐请用茶。芷君初到王府,以后有不懂事的地方还请王妃姐姐多指教。”
冷凌替裴芊芊将她手中的茶杯接过,再递给裴芊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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