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惊堂木重重砸在公案上,发出振聋发聩的巨响。布泰诨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,喝道:“何大劲,乔四,快快把你们所见所闻从实说来。”
何大劲双手作揖,道:“是是。大人,是这样的,上午,卑职和乔四正在江边巡视,突听身后传来女子惊呼声,我二人以为有人落水,急忙赶去,发现这坏……啊……小布丁,手攥鱼线傻站着发愣,吴……吴小姐吧,则昏厥在一旁,事情就是这样的大人。”
布泰诨显然对这样的口述很不满意,手指不耐烦敲着公案,道:“怎么,这就完了,那无头尸体是凭空跳出来的不成。”
“啊,对对。”乔四忙补充道:“布丁身前的岸边漂着一具无头的尸体,而这具尸体上挂着鱼钩。”
何大劲道:“很显然,大人,这定是布丁在偷钓时,误将鱼钩钩住了无头尸体。”
布泰诨治理临淄一县十几载光阴,也是头一遭遇见这么凶残的案件。自打一看见死尸起,心里就窝火了。举止不禁有些暴躁易怒,他粗暴地打断何大劲的论断,“混账,你能不能少说一句废话。”
布泰诨把目光转向布丁,道:“布丁你快快把今日江边的所见所闻从实道来。”
堂上一众人等把目光聚在布丁身上,却见布丁跪在下边耷拉着头,一个姿势僵着不动,也不接话。原来,布丁的思维仍停滞在见到无头死尸的那一刻,那一瞬间布丁被眼前凄厉的场景给深深的震慑住了,来至堂前尚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。
何大劲走过去,翻开布丁眼皮,瞅了瞅,回身道:“大人,这傻小子是给惊着了。”
布泰诨摇头叹气,一瞥眼,看见吴翠莲脸色有所好转,便道:“吴小姐既已醒转,就由你来说吧。”
吴翠莲低声啜泣道:“小女子和他,啊,不对,是他叫小女子……哎呀,也不对, ……”
吴翠莲是怕让人知道她和布丁在一起会受到非议,此次出行原本计划的天衣无缝,但谁想横生枝节,现在是欲盖弥彰,反倒越发盖不住了。布泰诨不懂她女孩儿家心事,急道:“哎呀呀,不就是你们两个少年人在一起玩耍吗,不用说谁叫的谁了,就说怎么发现的尸体。”
吴翠莲道:“是,我们到了江边后,布丁扔了几次鱼线都没钓到鱼,于是,加了鱼坠的重量,扔得更远了一些,在拉回来的时候,鱼线很沉,原以为是钓到大鱼了,谁成想竟是这番光景。”
“哦,”布泰诨点点头,转向许仵作,“许仵作,可确认死者身份了?难道……真的是袁大人?”
许仵作叹道:“属下对死者进行了全面检查,死者并非先被去首,应是溺毙后方被去首。因为,死者的肺中含有大量泥沙,并且肺泡有明显的破裂现象,想是死者溺水挣扎时呛死的。从死者身上的衣着判断嘛,似是袁大人。”
何大劲道:“是呀,大人,袁大人自从前日与我等交代巡河事宜后,便不见了踪迹。现如今,家人也证实,从死者身上的衣着装扮来看,确是袁大人失踪前穿的,死者必是袁大人无疑。”
布泰诨道:“那依你看,会是何人所为?”
何大劲道:“属下猜想,这必是河神所为。近来,河神猖獗,南门王老爷家的公子就……而且,王府管家说,河神长有尖牙利嘴,锋利如刀,别说是人,就是牛头也能一口咬断。而尸首的脖颈处伤口参差不齐,显然不是刀剑所为,像极是被利齿咬断的。”
许仵作道:“是啊大人,这断口确非刀剑所为。”
布泰诨手按额头,痛声道,“河神……河神……唉,何时闹腾个休啊。”
乔四站出道:“大人,既然确认了是袁大人的尸骸,要不要去通知家人入殓。”
布泰诨点头道,“同僚一场,安排后事去吧。”
县丞袁括家人早得到风声,候在堂外,闻召唤,进来抬白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尸首,哭声顿时铺天抢地。就在人群正要离开大堂之时,陡听一声厉呼,“袁江大叔哎——
众人一愣,竟是小布丁终于回过神来,朝着尸体扑了上来,众人急忙拦住。
布泰诨道:“这是县丞袁括,并非你的袁江大叔。”
布丁悲声道:“是袁江大叔。”
“哦,你是怎么认定的呢?”
布丁道: “青天老祖宗,小子曾和大叔的儿子袁文共念一所学堂,时常见到袁大叔,因大叔手腕上有酷似鸡形的胎印,我们便暗地里喊他鸡大叔。为此,袁文还和我们翻过脸。”说着,指向尸体,原来众人抬尸体时,尸体的一只手从裹尸布里滑落出来。
布泰诨脸色大变,转首对何大劲道:“袁江可在衙上。”
何大劲道:“大人,袁江前几日说是要在家伺候生病的老母,这几日并未来衙上执事。”
布泰诨脑袋嗡的一声,喝道:“你还楞着干嘛?还不……”
何大劲一拍脑门,心想,看我这脑子,刚才还说,袁大人从来都不去江边的,我怎么就给忘了袁江,他俩身形胖瘦还真差不多,袁江哎,你这个短命鬼,在家老老实实等着我。
边自言自语,边快马加鞭直奔西城门。何大劲和袁江共事多年,袁江为人老成,在衙门里人缘极好,他们也算处的来,自然不想袁江出事。
不久,何大劲带回话来,袁家人说,袁江为母采药,多日未归。
布泰诨摇摇晃晃地坐回公案后,望着布丁,心中暗叹,差点又断糊涂案。不由想问左右戚师爷的归期。但他随即又想起,戚师爷才去一个多月,起码得两个月后才能回返。
布丁回到家中,仍是泪眼婆娑。他想起不久前袁江替他挡住何大劲的殴打,袁江在他们这一帮小伙伴眼里是一个温厚和善的老好人,他的死布丁很难过,不由泪如雨下。阿娇闻讯赶来,帮他擦泪,布丁哭着,满脑子都是死尸手腕上的鸡形胎印,突然,灵光一闪,他想起,袁江紧紧攥着的拳头,难道他手里攥着什么东西吗?
布丁喊来野菜,偷偷拿了许仵作的停尸间钥匙。夜里,几个人来到停尸间,费尽力气才掰开拳头,掌心里有一截红线坠子,看那线头的断口,像是死前争斗撕扯掉的。布丁将坠子收好。第二日一大早,布丁来到县衙。
布泰诨将坠子拿在眼前端详,叹道:“你这个孩子倒是胆大,缉凶断案是我们大人的事,以后切不可任意妄为,少年人应该好好去学堂念书。”
布丁原以为会受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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