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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羽兴冲冲地迎出来：“还买了花？……不是给我的吧？……进来吧！”
冯剑笑笑，千羽接过了冯剑手里的两瓶酒。
打开房门，冯剑看到一个和千羽长相相似的中年妇人，高贵典雅，干练理性。
“阿姨过年好！” 冯剑鞠了一个躬，双手送上鲜花。
“小冯老师吧？进来吧。”千羽的妈妈王诗涵把冯剑让进来。
冯剑看看木地板，主动的换上拖鞋，走到客厅看到一个很威严的中年男人，脸庞有些黑，一双浓眉，不怒自威，正在喝茶。
“柳书记过年好！”冯剑鞠躬问好。
“嗯，谁让你带酒了？冯老师你很有钱吧？茅台酒啊。”柳开先站起来，“你过来一趟！”
千羽冲着王诗涵瞪瞪眼，“你们这是干啥呢？”就轻轻跑到书房门口听。
王诗涵叹了一口气，去厨房了。
柳开先的书房，整洁宽敞，几个书柜摆了不少书籍，还有些证书奖杯什么的。
冯剑像一个军人一样坐直了身子，等着柳开先的谈话。
柳开先没有说话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给了冯剑，自己坐下拿起了一份《渤海日报》。
冯剑打开档案袋一看，里面是自己的一些信息。
“柳书记，我不明白您的意思。”
“冯老师，你以为有一栋别墅就很富有吧？我不知道你哪来的钱，曾经买了那么多房产，也不管你现在怎样。”柳开先放下报纸，“请你以后离我们千羽远远的！”
“柳书记您可能误会了。我们就是朋友……”
“朋友？她会在初四跑到农村？她会常年住在你的别墅里？”
“千羽是和其他几个女孩租住的啊……”
“你不用狡辩了。你也是一位教师，和那么多女孩子住在一起，你思想没有问题？”柳开先一脸严肃。
“柳书记，或许是你的职业习惯吧，看谁都有‘动机’，作为房东，我只是偶尔去几次东屋的，‘住在一起’可不好听。”冯剑也不再诺诺了。
“我知道你帮助千羽搞了个公司，但我想让她走仕途的，不是捞钱！”柳开先眼里似乎有怒火。
“我只是提议了一下，千羽喜欢那样做，我就支持了。”
“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，你今年该三十了吧？你感觉你哪点配和羽羽在一起？”
“柳书记，你这样的结论是不是太武断了？”
“你有自己的人生规划吗？你有人生目标吗？”
“柳书记，这个我还真的在寻找……”
“你都离婚了还不好好反思自己，你拿什么给羽羽？”柳开先声音有些加大。
“柳书记，我懂得你们家长的心思，千羽快乐才是最主要的，不管她做什么，只要她需要，我都会尽我所能。”冯剑忽然豪气横生。
“凭你吗？”柳开先吼道。
“爸爸，你都干什么啊？”柳千羽再也忍不住的冲进来，“你不能因为这次班子调整就埋怨到我们身上吧？”
“出去！”柳开先官威让人不寒而栗，“以后晚上必须回家住！”
“呜呜，妈妈……”千羽哭起来。
“叮铃铃…！”冯剑的手机极不合时宜的响起来，冯剑想摁死，只是一看是司徒俊郎打来的。
只好站起来，“对不起，我接个电话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柳开先虎着脸。
“没有不高兴啊，呵呵。你也过年好。”冯剑小声的说，“什么？老爷子要见见我？我有啥好见的……你要来渤海……和新来的齐市长……好，我等你……真的，没什么不高兴的……少来，你哪有官二代样……嗯，我挂了啊……”冯剑收起了电话。
“你认识齐市长？……军委的司徒老首长？……”柳开先很是吃惊，这个小小的教师怎么会和这些大人物有交集……
“老爷子想让我去尚都……齐市长我没见过，下周司徒俊郎陪他过来……”冯剑只好回答。
“哦，那是你的事，先吃饭吧。”柳开先脸色似乎有点放晴。
王诗涵把饭菜摆上了餐桌后，才去房间把柳千羽叫下来，千羽的眼睛红红的，楚楚动人，一声不吭的坐下。
“倒上点酒吧。”柳开先忽然对王诗涵说。
千羽一愣，看看冯剑，冯剑没有什么表情变化。
等千羽妈妈拿过酒来，就接过来一一给大家倒满了酒，然后站起来：“柳书记，阿姨，大过年的，惹你们生气了，对不起，我借花献佛先敬您们一杯。”
冯剑连喝了三杯白酒，柳开先和王诗涵只喝了一杯，千羽也喝了满满的三杯。
气氛很是压抑，这还是冯剑第一次喝这样沉闷的酒。
他没有埋怨别人，被人瞧不起，只能是自己的分量不够。
“冯老师，以后多把心思放到教学上。”吃完饭的时候，柳开先叮嘱了冯剑一句。
“谢谢柳书记的关心，我记住了。”冯剑站起来毕恭毕敬，“那我回去了。”
“带上你的酒。”柳开先又说了一句。
冯剑苦着脸看着王诗涵。
千羽气冲冲的拉起冯剑就往外走，“老顽固，老封建！我们走。”
大门口，千羽哭泣，梨花带雨：“冯剑，对不起，让你难堪了，我也不知道会……”
“千羽，没有关系的，我理解老人的想法。我没有投降，如果谁惹你不开心了，只要你愿意，我宁愿放下‘低调’！”
“冯剑……”千羽眼泪涌了出来……
“你回去吧，别让老人家生气伤心了……我知道你的心思，不用担心我。”冯剑安慰着。
千羽终于冲过来紧紧的抱住冯剑……
冯剑独自一个人来到悦来公园，冬天的公园很是荒索，树木枯落，亭榭空落，残雪蒙尘。大年下，公园里几乎没有人，他们还在和亲朋团聚把酒言欢吧？
冯剑再一次的体会到一个人的孤独，那种被抛弃的感受又被勾引出来，如刺一样的让他不安。
他又一次的迷茫，他的追求是什么，有了钱以后的目标是什么？
他一个人在公园里，面对冰冻的湖水，整整坐了一个下午，也抽了不少烟。
直到上官的电话打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