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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无愧于君
京城皇宫。御书房内。
此时的皇帝正在房玄龄等人商讨着从各地上来的奏章。正在以奏章遍知天下事的李世民等人，忽然被一封才送来的奏折给吸引住了。
“禀圣上，京城外边儿的馆驿送来的河西道三百里加急。”
听到此处，李世民便是喜笑颜开道：“哦？河西道？想必又是那小子的事儿吧。魏大人，就劳烦你打开来看看，为朕念念吧。朕也好知道知道这大西北这一段日子究竟过得如何了。”
魏征接过奏章，便是念开了。
奏章中这样写道：臣秦州府刺史郑礼今日上奏表文如下：纪王殿下率亲卫及西北军将士前来秦州积极布防数日有余，为秦州地界筹备卫戍力量。上邽县附近常年匪患横行，殿下一马当先，率轻骑卫队上山剿匪，不日便得胜而归。百姓闻听此事皆赞许。
上邽县乡民还为纪王殿下立了生祠，以表殿下之爱民如子之心。殿下手中枭雄无数，英豪遍地。殿下本人奇谋善断，查察吏治不曾有亏，实乃微臣之楷模矣！祝圣恭安。秦州刺史郑礼，武德九年九月廿十。
李世民听完后笑得合不拢嘴。本来以为李慎的这个性格查察吏治是绰绰有余没错，带兵似乎还差了一些；不曾想这李慎居然还有带兵之能。看样子自己还是有些低估了他的能力了。
“圣上，微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见到太宗皇帝发笑不断，魏征打断他道。
“哦，魏卿，有话你不妨直说吧。朕恕你无罪。”
“是。微臣以为，这份表彰似乎有些太过于礼节，让人有种爱屋及乌之意味在其中。虽说平定了匪患并非不是件好事，但是若只是如此政绩，只怕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些。况且，这奏章落款还是秦州府刺史所属，是否是纪王殿下授意，强行为其歌功颂德之谄媚之言呢？”
“嗯……魏大人说的在理啊。”李世民捋了捋胡须后，便是说道，“其实这也并不能怪秦州府。这是朕的意思。是朕要求秦州府必须上报监察文成的动向的。”
“原来各种缘由竟是这般，还请殿下恕臣无状。”
“哎，魏卿言重了。正所谓‘不知者无罪’，既然魏大人此前并不知道，那朕便是自然不会怪罪于你的。只是没想到这文成确实由此卓越之能。照此情景来看，收复西北失地，不过是时间问题了。”
“陛下，请容臣直言片刻。”听到皇帝说话到此，兵部主事杜如晦便是忽然插嘴道。
“哦？杜卿也有话说？那就请你说说看。”
“是。陛下，此前兵部已经收到镇压青州地区的军阀叛乱，但现在中院以南依旧时局混乱，困难重重；如此分兵作战，只利于他者而不利于我。”
李世民听到杜如晦的上奏，心中有所思索。他正欲开口，却听闻屋外太监又有奏事：“陛下，河西道转发京城三百里加急文书。”
“哦？快呈上来！”李世民心中似乎已然有些按奈不住。怎么又是河西道的奏章？难道李慎真的在背后策划着什么？还是说他果真如同杜如晦所说，来找朕讨要恩赏的？
太监紧忙将手中的奏章传递了上去。李世民接过奏章一看，只见里面赫然写道：
专程我朝太宗皇帝陛下：儿臣文成面北而拜。今年九月出走，上任西北以来，儿臣时常挂念父亲安康，请父亲安康。近日儿臣在西北小试锋芒，斩敌数余，并将案犯数人收押归案，等待秋后处决。儿臣甚至父皇不易，但儿臣更知西北军民之不易。因而儿臣有民生计，父皇必定二选其一：
第一，请朝廷迅速发兵，火速救援秦州府。山贼强人虽然已然除去，不过西凉之地仍有塞外蛮夷正虎视眈眈盯着秦州府。秦州百姓熊困潦倒，既因为天灾，更因为人祸。若是圣上愿拯救西北军民于水火之中，请尽速从京畿之处调来粮饷，以求供给与民；
第二，倘若父亲无法援救，儿臣李慎愿以一己之力担保秦州府的各项事宜恢复正轨。不过儿臣还有一个条件，还请皇帝陛下务必恩准。儿臣特意向父皇请旨，恳求父皇能够看在秦州府乡民的份上，免除秦州地方人民三年税收，文成便叩谢皇恩，不敢怠慢。
西北行军如今却被困在秦州地界，因无粮饷才可以维持生计。儿臣跪请陛下。若是如此说来，还请陛下早日决断。
“好事儿倒是没学多好，朕还真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还真是会打家劫舍啊。还真是是委屈了咱们这位纪王殿下啊。”
“陛下，请问纪王殿下在加急文书中是怎么说的？”魏征此时便是显得有些着急了。他不知道纪王殿下究竟是和用意，因此详查追问道。
“文成这个人喜好夜观星象，却又不喜欢以自己的功劳讨要封赏——这一点便是李世民最为看重的，不曾想到了如此地步还能体恤百姓的，确实也是不多见。”
“是。不过这份奏章似乎也并没有意义在里面——也许纪王殿下是真的有了难处，才会这么说吧。亦或许只是为了中饱私囊？”
“算了算了。咱们已经让文成在大西北兜了这么一圈不说，西北边陲本来也是叛乱云集之处，还让人家能够在短时期内站稳脚跟，已然为我朝统御西北局势出了不少的力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