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犹豫。
“云王叔，你就行这第一及笄之礼吧。”
风陌寒劝道，众人也连连附和。
云王爷闻言点了点头，不再推脱，站在云洛寒面前，从袖中掏出一枚蓝色的孔雀翎钗别在她发间，看了看自家女儿，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容，对云洛寒道：“我家的小姑娘长大了，真好！这发钗是你娘留下来的，今日就当是你娘给你别上的吧。”
“好！”云洛寒有些哽咽。
礼仪官喊了一声，“一礼毕！二礼！”
“澈哥哥！”云洛寒不等云王说话，看向上座的月澜澈，对他喊了一声。
众人的目光也都跟随云洛寒的目光而去，谁不知道月世子身有残疾。
看着众人抱以看笑话的目光，向来护短的云洛寒面露不悦，笑吧，笑吧，等下让你们的眼珠子全都掉在地上。
月澜澈微微一笑，看向云洛寒，见其点头，缓缓站起身，走向云洛寒。
众人惊！他不是个残疾吗？
他步伐沉稳，一脚一步，双腿看不出任何残疾的模样，须臾，他走到云洛寒面前，从袖中抽出白色的琉璃发簪，轻轻抬手，给她别在了发间。
云洛寒静静站着，看着面前的男子，一个从小就把她当做亲妹妹疼爱的人，她费尽心思，终于让他重新站了起来。
月澜澈，两世为人，他是她心中唯一一个可以在他的面前无所顾虑放松自我的人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。
“本来这第二及笄之礼，是应该由他执行的，我就当替了他吧。”月澜澈看着云洛寒，语气轻缓，一字一句地道：“小洛儿，你长大了！”
云洛寒的泪水忽然就那么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，她看着月澜澈，这一瞬间，仿佛见到了祁王哥哥，一样的口气，一样的称呼。
云洛寒渐渐地怀念起来。
小时侯，她就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祁王哥哥身后，他也不恼，不厌其烦的带着她四处玩耍。
他那时已经是个少年郎，几乎把她当做女儿一样疼爱，大人们常常调笑他带了个拖油瓶，他只是淡淡的笑，每次见到他都会这么温柔的来一句，“小洛儿，你长大了。”
云洛寒看着月澜澈，不知不觉伸出了手，嘴里喃喃道，“祁王哥哥……”
“别哭！今天你该高兴！他在的话，会心疼。”月澜澈拉下她的手，用指腹撷去她的泪水，对他浅浅一笑，转身走回座位。
这一刻，众人惊愕。
在座的各位大都是习武之人，对于云洛寒喃喃自语的“祁王哥哥”，可是听得一清二楚。
这个人，在场的老人都知道，可是天圣国禁忌。
只有少数几个知道云洛寒、月澜澈、凤千祁几人的关系，对此只能感慨一句，好一个情真切切的兄妹之情。
礼仪官呆了呆，才缓缓回过神喊道：“二礼毕，三礼开始！”
云洛寒红着眼圈，看了一眼水潋翊。
水潋翊唇角微抿，缓步走了过来，站在她面前，对她一笑，“他会在天上看着你。”
云洛寒点头，咧了咧嘴，淡淡笑开。
水潋翊从袖中取出一只紫色带点点黄绿的精致暖玉钗，刚一取出，云洛寒就被暖玉钗散发出的荧色吸引。
漫天流萤！
云洛寒看着他手里的发钗，晶莹剔透，上面栩栩如生雕刻着几只精致的萤火虫，散发着幽幽的黄绿色光芒，精雕细琢，没有半丝杂质，就像那晚的夜空，那晚的萤火虫。
“喜欢吗？”水潋翊轻声问。
“喜欢！”云洛寒重重地点头。
水潋翊微微一笑，将手中的发钗别在了云洛寒的发间，这是他让人连夜打造的，他亲自画的设计图。
水潋翊笑着看着云洛寒，温声道：“云洛寒，恭喜你，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大人了！”
云洛寒笑容绽开，比这冬日的寒梅还要灿烂，她笑着抱住他，轻声道：“水潋翊，也恭喜你，从今天开始你也是大人了！”
众人没在意，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妹，只是抱一下，共同庆祝成人的喜悦，没什么大不了的。